70年代是一個沒有「宅男宅女」概念的年代,那個年代不只日本,全世界經濟都在起飛,房子愈蓋愈高,但當時已經94歲的藝術家熊谷守一(山崎努 飾),由50年代大約60歲開始便足不出戶,宅在自己如森林的花園足足30年!每天起來觀察花蟲鳥魚,晚上畫畫又一天。《綠野仙師 : 熊谷守一》只是描寫一位老人跟日式亭院的電影,如果你怕悶,就此可以滑向下一篇文章,但如果你還在找尋「悶」及「有意義」之間的一些甚麼,請去看將於1月31日上映的《綠野仙師 : 熊谷守一》,一套富有日本真人童話感的可愛傳記,或許會得到甚麼﹗
每日無數人們來拜訪熊谷老師找他賜字,但老師只會寫自己喜歡的字。
人來人往 沒做甚麼又過一天
生於1880年的日本近代藝術家熊谷守一,連日本天王也以為他的畫是小孩的作品,就只是因為單純而被國家受授于最高榮譽嗎?但對於94歲的熊谷老師來說,名銜都不比清靜重要。「如果接受了國家受授于最高榮譽,不就會有更多人來找我嗎?到時一定很忙。」
不想被「人」打擾的熊谷老師,整天在木屋內的亭院看螞蟻、魚毛、甚至石頭,電影剛開始時,妻子 (樹木希林 飾)聽熊谷老師說今天要去「池塘」,還跟他說:「有點遠呢!」不禁令觀眾以為他要出遠門,過了十分鐘,看到許多動植物,時間令我們都以為真的去了很遠,鏡頭一轉原來是大廳的門外,遠與近,熱鬧與安靜,對你來說又是甚麼?
沖田修一導演(中)跟戲組在這亭院、舊居,相處了一個月,他擅長以生活細節交代人與人之間的關係。
花99分鐘觀察宇宙
導演沖田修一完美演繹甚麼是「觀察」,花了一個月時間,在狹窄又真實的亭院拍攝外景,當每一步都要謹慎地注意當中的花草樹木時,不難發現當中的植物也在生長,慢慢地接近高齡藝術家心中平靜的境界,觀眾只是花了人生的99分鐘來「觀察」熊谷老師及太太的生活,或許還是看不到螞蟻走路是第二對腳先行,但這不是重點。硬要找個道理,當然是觀察自己的亭院就是觀察宇宙,或者是花時間在值得花時間的事上,時興靜觀,誰不想察觀內心的聲音?
這是熊谷家的一角,宇宙的大小不在於實際,而是你願意花多少時間來陪伴。到了94歲,老師還關心著如果死去,那太太一定會很傷心,在太太心中熊谷老師也是他的宇宙吧﹗
熊谷守一 的作品,看似天真,但都是經過長期觀察得來的作品。
活著很好,畫得不好也是畫!
剛開始,以為熊谷老師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藝術家,其實他只不過在做自己有興趣的事,在觀察時,有自己固定的位置;因為年紀大,吃飯有自己的習慣,甚至只喜歡寫想寫的字,即使已經94歲,還能跟妻子說出「這輩子還沒活夠,還想活多好多好多輩。」這種天真浪漫的話。如果活著多好,就活著吧!那麼就如電影內,老師被要求鑑賞一位小孩名為《颱風》的畫作後,老師回應:「他不是天才,天才的路都走不遠,畫得不好也是畫。」大家一定要細味這句,我個人認為那正是呼應老師每天對觀察及晚上作畫的習慣,只要觀寫發一直畫,畫就是畫,好不好都是別人的評價。
再次懷念日本國寶級女演員樹木希林女士,於電影這一幕我們又可以學習到甚麼是攝影的「美學」。
延申閱讀:東京豊島區立熊谷守一美術館
(http://www.morikazu-museum-tsukechi.jp/biography/)